「人被賦予了自由意志,可以由此來選擇善惡。只能行善或只能做惡的人,就成了發條橘子---也就是說,他的外表是有機物,具有可愛的色彩與汁液,實際上僅僅是發條玩具,由著上帝、魔鬼或無所不能的國家(它日益取代了前兩者)操縱。徹底善與徹底惡一樣沒有人性,重要的是道德選擇權。惡必須與善共存,以便道德選擇權的行使」………..安東尼。伯吉斯

不論本國或西洋的歷史、神話故事,善與惡的勢力從人類有文明開始就不斷地在消長與僵持互鬥;善與惡沒有絶對的對錯,有時為己身之善卻會成為危害眾人之惡;沒有惡的陪襯也難以成就善的價值,沒有地獄的刀山油鍋,天堂不會這麼美好地令人嚮往,所以善惡二元論是有其一直存在的意義責任。遍及每一文明的歷史宗教信仰,總有天國與地獄來訓勉在世間的人們就可見一般。
善與惡真正的價值在於在當下發於心的選擇,獨善其身或求眾人之利,這是人一輩子的磨練課題。故事裡的牧師為ALEX大聲疾呼:『他沒有真正的選擇權,對不對?他有利己之心,害怕痛感,所以被迫走向自我糟蹋的古怪行為。其虛假性顯而易見。他不再胡作非為,同時也不再能夠做道德選擇。』ALEX擺蕩在極惡與極善之間,不懂甚至無知於自我的意志及所向,而作者給了看故事的我們一個思考的方向,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你我在當下選擇善或者考慮了惡呢?

這故事挑戰了當時最火紅的行為學派理論,所以其實故事的發展有點純粹。ALEX開始的遊手好閒無惡不作,但雙親介入干涉卻少得可以,或許是要更凸顯之後的行為學派制約動作,所以其他屬於人性的干擾(教育、家庭)出現得越少越好;但我們的生活環境不可能這樣的純粹,在任一開發國家裡,家庭、社會一定會插手介入教育輔導,這時我不禁疑惑了,因為故事開端於ALEX做盡了一切壞事終結於ALEX『自我』的省悟,認清了這不過是一個成長的過程,而我們的教育方面是從小諄諄教誨這是壞事不要做,或是在事情一開頭就強行介入,那等到這些不做壞事的人真的接觸到這些所謂的壞事時,能自拔嘛?真的能自我覺察省悟嘛?還是指是怕道德倫理的指責呢?如果是後者,那不就是另一種形式的行為主義制約的再現覇了,那也難怪作者或ALEX發出人不過是發條橘子的感嘆!

台灣才藝班最喜歡的一句廣告詞就是:『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!』爸媽們也頗愛這一套說詞的。所以一個一個都送去鋼琴前搖頭晃腦。音樂真的有薰陶人心澄淨向善的功能嘛?或是古典音樂與性善有絕對關係嘛?貝多芬等人在創作這些音樂時有其心路歷程,可能是喜樂,可能是悲苦,一絲一點都融在豆芽菜小音符裡,所以可以說ALEX厲害嗎?可以這樣利用貝多芬的音樂來抒發自身的情緒,啟發他的情緒,還是只是一種他的推託之詞(都是貝多芬惹的禍)?

再談電影,說真的不得不佩服導演史丹利庫柏立克,雖然小說前半劇情極其暴力,但大師導演處理得非常好,場景極盡華麗前衛又有一絲乖謬荒誕,而登場的人物都用著舞台劇般的口氣和肢體演出,暨突兀又可笑,像極了小丑般的惺惺做態,佐上貝多芬、巴哈、莫札特的音樂節奏,怪異的有趣極了!這樣的拍攝也淡化了許多原本會有的令人做噁的暴力、強暴、血腥畫面,過了30年的今天再看,竟也看不出過時的裝潢與老套。到了ALEX入獄,又是另一番情境,華麗荒謬都移除,讓人從視覺的進入思考的,或許贊同或許不茍同,就連結尾的ALEX那一句慷慨激昂地:「我真的康復了。」也不禁讓人會深深地打了個問號質疑是真的嗎…。

「…於是我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,讀者已經跟著哥兒們小ALEX四處奔跑,歷經艱險同時也看到了上帝創造的某些最齷齪的雜種,都跟老哥兒們ALEX過不去。一切一切是因為我少不更事,太年輕。再本書的故事結束時,弟兄們,我已經不再年輕了,決不。ALEX長大啦,沒錯。」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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